王宗源:从世界杯到奥运巅峰,我的跳水梦与热爱
“我不是天才型选手”
很多人说我天生就该吃跳水这碗饭,但其实我小时候特别怕高。第一次站在3米板上,我抱着教练的腿死活不敢跳。是启蒙教练那句"你看水花像不像给你鼓掌",让我咬着牙完成了人生第一跳。从那时起,我就知道了——这项运动的魅力不在空中的翻腾,而在战胜恐惧的每个瞬间。 记得2018年青奥会前三个月,我的反身动作突然"丢"了。每次起跳身体就不受控制,像被人从侧面推了一把。那段时间每晚盯着天花板睡不着,训练馆的保洁阿姨都记住了我加练的时间。最终在比赛前一天找回了感觉,那种失而复得的狂喜,比拿了金牌还刻骨铭心。世界杯上的那道坎儿
去年柏林世界杯决赛前夜,我梦见了里约奥运会。2016年作为替补队员看着队友们比赛,那种渴望又无力的感觉突然在赛前袭来。第二天站上跳板时,前两跳的失误让排名跌到第六。但在第三跳前,我瞥见了看台上挥舞的五星红旗——就像每次在国内比赛时,总能看到的那位坐轮椅的老爷爷。 转体、抱膝、入水,107B这个动作我练了不下五千次。水花消失的刹那,全场爆发的声浪让我在水下就红了眼眶。后来记者问我逆转的秘诀,我说是泳池边贴着的便签:"把训练当比赛,把比赛当训练。"这十二个字,陪我熬过了太多自我怀疑的时刻。伤疤是另一种奖牌
撩起队服下摆,腰侧的疤痕像条蜈蚣。这是19年冬训时撞到跳台留下的,当时血直接把泳池染红一小片。但比起身体上的伤,更难愈合的是心理阴影。有整整两个月,我走到跳台边缘就会生理性手抖。是队医老李每天陪我在矮台上"跳空气",才慢慢找回肌肉记忆。 现在每次摸到这个疤,反而觉得踏实。它提醒我:在3.7秒的跳水动作里,每一个0.1分都贴着"疼痛"的价签。东京奥运会前打封闭针时,我跟教练开玩笑说:"这针比我妈掐人疼多了。"但其实我们跳水队的每个人,都随身携带着止疼喷雾。写给十年前的自己
如果见到那个在体校食堂偷偷倒掉胡萝卜的小胖子,我想告诉他:你会在22岁生日前拿到大满贯;会拥有以自己名字命名的"王宗源转体";会在世界杯奏国歌时,发现看台上爸妈的皱纹里都闪着泪光。 但最想说的是:坚持不是咬着牙死扛,而是就算今天摔得再疼,明早依然会系紧泳裤的腰带。就像我们湖北佬常说的——"不服周"。现在的我可以坦然地说,每次站上跳台,恐惧感依然存在。但正是这份敬畏,让我始终保持"初学者"的心态。水花会消失,热爱永不谢幕
上周训练时,小队员问我怎么做到入水水花那么小。我让他摸摸我手肘的老茧——这些增生的皮层,是成千上万次打磨角度的见证。在跳水这项追求"瞬间完美"的运动里,没有魔法,只有毫米级的较劲。 巴黎奥运周期已经开始,我的手机屏保还是世界杯领奖台上淋到的香槟雨。这些金色的气泡告诉我:所有的紧绷与疼痛,终将在某次完美的入水后,化作生命里最轻盈的绽放。下一个目标?让五星红旗在塞纳河畔的水花中升起。毕竟对跳水运动员来说,最大的幸福不是征服高度,而是每次坠落时,都能被热爱稳稳接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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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-08-1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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